close

在西元11世紀到15世紀這四百多年間,南美大陸上曾經聳立著一個文治武功繁盛昌隆的帝國---印加帝國。建都於秘魯的庫斯科,其版圖北至哥倫比亞、厄瓜多;南至智利、阿根廷,主要區域即是分布在縱貫南美大陸的聖山---安地斯山脈。當時帝國共通的語言,叫蓋丘亞語,至今仍普遍在印第安原住民中使用著這種語言。

按照一般史學界的說法,南美洲原住民之所以稱為”印地安人”,是由於腦包的歐洲殖民者以為自己已經抵達東印度(India),才會訛稱當地人為印地安人(Indian),是一樁美麗的誤會。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原住民自稱為印地安人是早在印加帝國草創之初便已開始,帝國最重要的中心信仰,就是信奉”太陽神”,在蓋丘亞語裡面,”Inti”就是太陽神之意。


庫斯科祭典中”印地”

--------------------------------------------------------------------------------------------------------------

厄瓜多國土雖較台灣大上許多,在南美洲卻堪稱迷你,並且有將近三分之一的面積被安地斯山脈所覆蓋,也因此賦予其多變豐富的地貌景觀及多元民族風俗。至今當地人民普遍皆使用雙語:西班牙語及蓋丘亞語。

在地理學界上有此一說:南北半球的分界,是赤道;東西方世界的分野,可以用太平洋和美洲大陸的交界作為分隔線。在地球儀上如此畫一個十字,你會赫然發現,兩條線的交叉點,就是厄瓜多。

它就像安地斯山脈最北端上的,一顆閃著十字光的明珠。

揉揉惺忪的睡眼,醒來已經進入基多的領空。以上帝的全知視角向下鳥瞰,山脈的皺褶如壯闊的波瀾起伏,在一道道的狹長峰谷之間,帶狀地分佈著參差高低的房舍,遠遠可以望見一座橢圓形看臺式運動場,偶爾稀疏幾幢高樓,還有蜿蜒曲折的公路。


「欢迎來到厄瓜多尔的首都基多」

機場甬道口一出來就看到這塊牌子,用的還是簡體中文。

雖然後來發現是賭場的廣告,但無論如何對於Diego和爹娘來說,這牌子都是一種寬慰,一種總計26小時、將近兩萬公里的飛行之後的短暫鬆懈。它象徵的是至少十天內,到爹娘回去之前,都不需要再踏進機艙裡面。

如果這塊簡體字的牌子能如此療癒,那就沒有其他標誌能比下面這塊手寫英文字體的白板更令人倍感溫馨了


「TIEN YI HUANG」

工整的字跡,看得出作者的慎重其事,以及對於接待本身的專業程度。

接待家庭的Home ma已在入境大廳久候多時,雖是我們初次見面,她也能一眼就在沒有其他東方臉孔的入境遊客群中認出一家三口的身分。

「我叫Gabriela,是你們的接待家庭,你好。」

Gabriela看上去是很典型的麥仕蒂索人種,高大的身材配上寬闊的肩膀,皮膚是西方白人十分嚮往的天然小麥色,五官也有種拉丁式的深邃靈動。她的西語說得清晰優雅,速度不疾不徐,或許是還並不清楚Diego的程度到哪裡。

「很好,」Diego心裡默念道「這麼標準的西文,應該是不會講英文的」

「你好,我叫Diego,他們是我爸媽,在信裡跟您提過要一起過來玩幾天的」

「小一,你趕快問home ma,這裡的銀行能不能開戶,我們要怎麼匯錢給你,還有你在這裡的交通,你說要買車的事情行不行得通…」

Diego的旅行哲學,只能用最簡單的七個字來概括:「船到橋頭自然直。」

話雖如此,令人不願承認的事實是,那時候的西文還真夠爛,爛到從機場到寄宿家庭的路上只知道了home爸媽們有兩個女兒一個管家,媽是在律師事務所,爸是國會公務員,諸如此類的基本資料。

新來乍到一個地方,最快認識它的方法,就是撐大了眼睛用力去看。語言在此時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輔助工具。


車子在路口紅燈處停下來。倏忽從一旁閃出了一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開始穿梭在車陣當中,耍弄起手中各式各樣的道具。

「這樣的街頭藝人…也太搏命演出了吧…」Diego瞠目結舌,不禁為她捏一把冷汗。

Home ma笑了笑,說在這裡到處都有,很正常。邊說邊看著,紅燈秒數已經所剩不多,她搖下車窗,從車前座的零錢盒裡摳出了25美分,遞給那位看上去年紀不過14、5歲的小妹。

厄瓜多原本有自己的中央銀行,自己發行的貨幣,叫作蘇克雷。在二十多年前因為惡性通貨膨脹,後來全部改為通行美元,沿用至今。在基多的歷史城區裡,仍設有「國家貨幣博物館」,展示著從西班牙殖民至二十世紀以來厄瓜多的貨幣發展史。

但這些貨幣不貨幣、經濟不經濟,向來都不會是尋常百姓能左右的事,也不是像Diego這樣的匆匆過客可以置喙的,三餐先求溫飽方為上策。

在寄宿家庭吃的第一餐,其實就基本定調了往後十個多月裡面的飲食標準。所幸Diego也是屬於”來者不拒,照單全收”的飯桶級人物。

arrow
arrow

    tienyi111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